连云城,刘府,曾经盛甲一城府邸,如今满是萧条!
轮椅上头发灰白的老者眸子再无半点色彩,少年拖着双臂在府中狂踹那些房屋!
房屋曾经是下人居住的,如今连墙皮都被扒了下来,双臂垂在身上,走路之时随身子摇摆,脸上多是尘土和唾沫,头发上还有屎尿挂着!
“俊儿,如今你还有双腿可以行天下,趁着今夜能走多远就走多远,找一个谁人都不识你的地方生活下去,无人帮助也没关系,便是乞讨,也要把秋儿养大,给刘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!”
刘俊看着摇轮椅来到这边老者,还有那满身伤痕的小娃娃,悲伤覆盖了整颗心!
“爹,为什么,为什么我以前那样对他们,他们又怎么能这样对我们!”
刘俊心中越发酸苦,曾经盛极一时,凡是路过连云城,是龙都要给上三分薄面,下人更是呼风唤雨,便是在连云城胡作非为,草菅人命,也都是他们一一摆平,在这座城,他们便是土皇帝,是一城之天!
如今被革职抄家,那些下人第一个冲出来指认自己罪责,还将那些事情全部推给他们父子,当场叛变,将所剩不多的家底搜刮一空,几间铺子也被下人夺了去,如今刘俊看向那些下人比看到废他后半生的那条狗还要怨恨!
“审时而度势者,可长兴,若是爹还有半分修为也不会被那些登不得台面之徒如此嚣张,如今士卿李鹤当道,我被废除修为,官职倚仗丢了,产业自然也会丢失,情理之中吗?倒也不是,有人在针对我们,若是圣上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,恐怕此人对于咱们家的恨意极深!”
“恨我们父子之人多了,谁有这能力,最近得罪了谁,谁又恰巧将李鹤派遣至此,答案已经有了,不是那个炼体的女子,妇人之仁者,我等无惧,只能是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汉子了!”
刘束心混迹官场几十年,从未看错眼,左右逢源,能够以贫穷之家混到一城之主,可惜看错一次,这报复来的却如此之快!
“刘大人不愧是官场老手,在下佩服,不过知道的太多往往死的越惨!”
李刀疤一步踏出,来到老人面前,一把钝刀子锈迹斑斑,这是那位交代的,至于具体缘由,他知道的越少越好,这位刘大人鱼肉百姓,杀人放火之事一点没少干,死的太痛快了反而不好!
…………
丰年城中,少女漫步在繁华都城中,一个小乞丐惨兮兮的张望着过往人,瘦弱到风一吹就倒,衣衫褴褛,步履踉跄,伸出一只破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整条繁华街道!
凌瑶走到其身前,打量着小女孩!
“仙女姐姐,能给几个馒头吗?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!”
凌瑶蹲下身子,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,丝毫不在意其身上脏乱,牵着小手向一家面馆走去,有人觉得碍眼倒胃口,于是开始谩骂店小二,老板都走出来圆场!
然而正在轰人时,一队人马出现其中,为首者拿出一张令牌,金子制作!
黄色的令牌代表皇权,那么此人身份不言而喻,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众人纷纷闭嘴,小姑娘怯生生的趴在凌瑶怀里,生怕不小心丢了命!
“卑职赵青拜见凌瑶大人!”
凌瑶不解看向一身戎装的赵青!
“奉吾皇之命,特别保护大人周全!”
众人面面厮觑,丰年城中人,对于各位大人也都是见过的,这女子官员还真没有,公主或者郡主就更不可能了,燕王膝下一儿一女,小郡主别提多丑了,平南王家里七个女儿,最大的二十又三,已经嫁为人妇了,最小的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!但大的几个哪个不是国色天香,锦衣华服!
凌瑶在城中倒是买了几套新衣,不过和那真正富贵人家可是云泥之别,再加上那小乞丐怎么看都不像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!
赵青不曾提起,其实暗中已经教训过不少富家公子了,凌瑶放在这丰年城也是上等美色,加之身世未曾提起,总有一些想要据为己有的,夏雄也怕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凌瑶!
少女心软或许会放过几人,可近期的战报归来,以百人伤灭敌军七万余,此等赫赫战功,足以让人对于新帅肃然起敬,那人手段又怎能落分毫!
一队人隐退,凌瑶要了三碗棋子面。上桌之时无故多了几道菜,说是掌柜家丫头满月送的,凌瑶哑然失笑,看着那个狼吞虎咽的小姑娘,目光多是柔和与不忍!
皇城尚且如此,那些看不到的角落又有多少人在忍饥挨饿,回想不久之前自己不也是住在桥洞中的一员吗?
“小丫头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待小姑娘吃饱后,凌瑶轻声问道,小姑娘抬起头,目光有些迷茫!
“他们都叫我傻蛋!”
凌瑶眉头微蹙,然后展颜一笑!
“小家伙,如果可以的话,我帮你取一个名字如何?”
小姑娘猛的点点头,她也觉得傻蛋这名字不是很好听!
“你就叫凌枫吧,做我妹妹,从今以后,有我凌瑶一口肉也不会让你只喝汤!”
凌瑶拍着胸脯保证着,小姑娘笑容灿烂,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!
带着小丫头在城中买了一些必需品,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,小小的发簪极为可爱,凌瑶想起那时也是因为看到一个发簪走不动路了,原来出村采购的父亲拿出一半的铜板给自己买了,之后的一个月自己吃的一点不曾少了,只是父亲消瘦了些!
“当时的我还真是不懂事呢!”
凌烟看向少女,有些懵懂,小脸上没多少肉!
“丫头,我像你这个时候脸有这么大!”
凌瑶笑着比划了一个手势,虽说夸张倒也开怀,如今不同,如果说伤父亲身子的话那小时候不免太任性了些!
若是伤心的话,大概六岁那年那一句:父亲,为何别的小孩都有母亲,就瑶瑶没有!记得一直和蔼的父亲使劲皱起眉头,然后蹲下身子轻轻说着,待自己及笄就可以寻找母亲,母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,那里有很大很大的屋子,数不清的糖果,糖葫芦还有糖人!
凌瑶很期待相遇那一天,只是如今不在期待那些甜甜的小吃,更希望在相遇的那一天,自己能够步履踉跄的投入一个温暖怀抱,是遗憾就很难放下!
记得出发之前,父亲也曾告诉自己,一路艰险,但自己遇到的第一个瞎子是世间最大的坏人,但唯独不可能对自己作恶,借助他可以帮自己抵达彼岸!
凌瑶也曾问起,如此是否会太过违心,凌枫大笑只说大善,随后说出放心便是,这本该是他欠你的,无论再过多少年都是如此!
凌瑶思绪万千,会想到遇见那个汉子之后的一幕又一幕,有些亲切,有些开心,还有就是自己很明白,永远不可能喜欢上那个男人,顺心而为罢了!
“姐姐,你刚刚好像很开心!”
小女孩舔舐着糖葫芦!
“嗯,蛮开心的,不过姐姐告诉你,姐姐有一个朋友,他不是好人……”
……
“报,副帅,我方兵力被中间切断,西方十里无人守,敌军埋伏土中,我们已经损失十万余人”
一个小将灰头土脸来到金瀺面前!
金瀺拍案而起,眼珠子瞪得老大,手中剑柄都被捏碎!
“不可能,绝无可能,我的方阵虽输了,圆阵怎么可能会输,而且就算他烧我一个圆阵我还有万万千千圆阵,你告诉我,本帅如何输?”
金瀺揪起那小将,小将感觉脊背发凉,今日圆阵三千,以盾守,长矛出,每阵百人而已,便是投酒砸也足以兵临城下,四年都是黄沙土丘藏不住人的。方圆百里廖无人烟,退一万步讲,哪怕敌人派出所有兵力,我二万大军依旧可以灭五倍兵力,狠狠将那人甩到地上,站在土堡之上瞭望!
没有尸山血海,只有一片火海,地上没有成千上万的大坑,只有寥寥几个坑洞,依稀可见还有人在嘶吼挣扎着,下一刻就倒地不起,一袭红色身影,手中执一把红伞,显得格格不入!
女子站在敌军城下,挑衅的看着金瀺,金瀺险些一口血喷出来,城头之上,熟悉的四将,以及坐在藤椅上悠哉悠哉戴着面具的男人!
“你,究竟何人,敢不敢报上名来!”
声音之大哪怕是城头众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,足以看出金瀺有多气急败坏!
“呃,你们谁懂猪语吗,和他交流交流!”
声音不大,偏偏他金瀺修为高,本以为这已经是极限,只见那戴面具的男人对着看不到的地方说了一句!
“二狗子,你懂吗?动物应该不分家吧!”
只见一只雪白的小狗跳出来,对着远远相望的金瀺犬吠起来,身经百战的金大元帅再也忍不住,一口老血喷了出来,整个人变得苍老十岁!
战后,军营之中,几十万人的盛宴,除了戍守的小兵,其他人都聚在一起。
“这就是咱们元帅,那个狗屁军神金瀺不是牛气吗?咱们大帅才是军神!”
“哎,这叫料敌先机,足智多谋……”
“行了,别在这卖弄你读过两年书了,你说大帅有媳妇没,俺妹子可漂亮了!”
“老李,你不是把你家妹子当金子供着吗?不过咱们大帅这般人物怎么也得找个公主什么的吧,我瞅着平南王府那个夏莲儿就不错!”
……
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,那四将也是脸上有光,尤其是聂无争,拿着一坛酒这边跑跑那边走走,哪里有半点曾经大帅风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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